说话间已到了院门口,陆曜屏退了随行的下人,亲手关了院门。进了内殿,陈稚鱼才坐下,便忍不住问道:“今日见着长公主,她倒没什么异样,你说……她会不会察觉我的疏远,就此退一步了?”
陆曜拿起一枝晚香玉,轻轻插进她鬓边,指尖拂过她耳际的碎发,又将一把素面团扇递到她手中:“你且坐着歇着,为夫今日给你绘幅小像。”
陈稚鱼被他岔了话,倒有些稀奇:“你还会丹青?我竟不知。”
陆曜走到窗边书桌后坐下,取了纸笔,挑眉笑道:“许久未曾动笔,许是生疏了,姑且一试。”
陈稚鱼依言端坐在榻上,团扇慢悠悠摇着,风里带着花香与凉意。这时,陆曜才慢悠悠回了她方才的话:“她若是个通透人,见了我二人今日的态度,自会恪守本分,与你保持距离。我倒盼着她能如此,这般,你我也能少些烦扰。”
陈稚鱼却皱了眉,指尖捏着扇柄,微微垂眸思索,喃喃自语:“我与她相识不过三月,算不得深厚。若她当真对女子有情,我这般刻意疏远,她应能明白我的心意才是。相处时日这么短,总不至于生出什么执念吧?”
这话不像是问陆曜,倒更像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低声宽慰自己一般。
美人垂首,含眸思索,陆曜执起狼毫时,将她这副情态看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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