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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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这个地方,心墨刻意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这个地方,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在这里,她见证了背叛的萌芽与成熟,渐渐的,他与她所想的命运背道而驰。

    心墨愣怔的站在原地,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完全忘记了黑衣人的存在。直到一名女子袅袅娜娜的走进来,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手中拿着素白的只绣了一颗沉入海底的太阳的团扇,掀开珠帘慢慢的走了进来。

    端庄秀雅的脸庞,皓月一样的眼睛和七分半的微笑,夜心墨想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长相了。

    走进来的人,正是那日心墨与苏耀产生争执的原因——凌白月,夜心墨心中冰凉一片,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转过身来,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一片黑色所笼罩,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有两处,一双勾人的眼睛对着心墨眨呀眨,心墨的眼睛回避了黑衣人的目光,朝下看去。

    转到了黑衣人另外露出的一部分——手,这是一个干净男人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五根手指从上到小,逐渐变细,虎口处有薄薄的武茧,这种程度的薄茧与方才男子展露的轻功不相匹配,想来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结果。

    黑衣人见心墨从上到下打量得清清楚楚,伸出好看的手指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罩,赫然便是大皇子的脸。

    大皇子大剌剌往旁边的塌上一躺,歪着身子,朝着一旁站立的凌白月扬了扬下巴,好看的眼睛看着心墨:

    “瞧,这是我的人。”

    心墨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们都合伙将我掳到了这里,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大皇子看着表情生动的心墨,很想上去敲一敲她的脑袋,搓了搓手指,忍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敢肯定,他要是这么做的话,这个女人肯定立马翻脸。

    接着往下说:

    “你和苏,苏,苏什么来着?”

    “苏耀。”

    心墨简洁明了的回答,此时提起苏耀这个名字,心中再无波澜了。

    大皇子笑了,笑得三月的桃花漫山遍野的开着:

    “对,苏耀和你的婚事是她搅黄的,那么你自然也就知道其实是我搅黄的咯!”

    心墨已经全然恢复了平静,木然地坐在原地听着大皇子的讲述。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对你存着利用的心思,所以才会让凌白月去刻意接近苏耀,但是你心里也很清楚,你和他并不合适。”

    心墨缓缓转过头看着大皇子,定定地问他:

    “合适与不合适,只是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句话就可以判定的么?”

    大皇子不忍,但还是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

    “你不要说我是大人物,在他苏耀一个无权无势,靠着和你的婚约才在京城有立足之地的苏耀眼里难道你就不是大人物了?”

    “夜将军出征那一天,你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当街纵马狂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他苏耀呢,一个自小生活在他身边的侍女都留不住,只是因为夜夫人的一句话!”

    心墨动了动眼皮,反驳道:

    “那是因为那个侍女起了不轨的心思,母亲不过是帮他清理门户而已!”

    大皇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张扬放肆,嚣张的不可一世:

    “可是,苏耀他自己的心思难道是夜夫人也可以一起清理门户的么?”

    “不要说是夜夫人了,即便是苏耀的亲母,也同样不能左右苏耀想为什么样的姑娘倾心!当初苏夫人何尝不是对你千般满意万般好,但是你们有谁知道苏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大皇子扬手一指亭亭而立的凌白月:

    “是她那样的大家闺秀模样,端庄大气,而不是你这样的张扬艳丽。”

    真相一直在心墨的心中,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心墨就察觉到苏耀很不喜欢自己穿张扬的颜色,喜欢自己的妆面淡雅素净,而心叶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一直都是苏耀喜欢的样子。

    原来如此,在过去无忧无虑的十六年里,心墨一直以为自己活的很幸福,有一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母,有一个说不完话的手帕交,有一个清雅俊秀的青梅竹马,当时的自己,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永永远远地幸福下去。

    可是,现在呢?所谓的友情,不过是别有用心的靠近,所谓的爱情,爱的人一直在试图改变自己,究其原因,不过是不爱而已。

    现在,她只剩下亲情了,可是,亲情也在风雨飘摇,母亲,身陷囹圄,杳无音讯;父亲,在战场山被俘,生死不知。

    正当心墨觉得自己所以为的人生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的时候,大皇子突然收敛了自己全部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能你很痛恨我当初为了自己的地位巩固,刻意拆散了你和苏耀,可是对我来说确实天意,如果不是需要你将军府的强力支持,你也不会横冲直撞的闯入我的生活,火一样的你,将我沉闷的生活点燃了。”

    “感谢大皇子抬爱!”

    夜心墨并不想听这些,无礼的打断了大皇子的话。

    大皇子并不意外心墨此时的反感,换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立刻接受一个前一秒还在伤害自己的人,后一秒就对着自己说爱的男人。

    但事实,话还是要说的,无论心墨听不听得进去。

    “父皇和母后都十分看好你和本宫的婚事,只要你在夜府乖乖的,,不要再做今晚这样闯宫的事情,一切都会过去的。”

    提及皇上与皇后,心墨被挑起了某根敏感的神经,语气不善的问道:

    “臣女有一事不明。”

    “你说,本宫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陛下和娘娘对我都是善意,那为什么臣女的母亲至今仍在后宫不得归家?为什么要将臣女囚禁与府中不得出入?臣女吩咐思量,即便臣女一家对朝廷没有功劳,但也没有什么过失吧?”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