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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宁见牛头马面,不愿阁主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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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倪寻喋喋不休的抱怨中,在雪柒无数次鄙夷地白眼中,二人终于到了安阳。

    安阳可不同于云极镇,它是一个州府城市,繁华程度远不是云极镇可比拟的。

    四横八纵的长街整整齐齐,两边的房屋错落有致,摊贩们的吆喝声,游人们的还价声,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有捕快时时巡逻。

    雪柒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路东瞧瞧西看看,倪寻却兴致缺缺,他的家在建邺,那可是黎朝的王都,什么没见过?

    他便一直催促雪柒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填饱肚子。逮一人过来就问“大哥,冒昧问一下,这安阳最好的客栈在哪儿?”被拦下的大哥听到俩外地人相问,一脸的自豪“要说安阳哪里最好,当属有客来首屈一指!”说着还举起了大拇哥,仿佛在夸的就是自家的客栈。

    还上下打量一番,看到风尘仆仆的二人,不,是一人,风尘仆仆的只是倪寻,至于雪柒嘛,说是衣衫褴褛都不为过!

    又凉凉地开口道“只是有客来不是谁都能去的,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房间也是有钱难买!二位……”

    还未说完,旁边的雪柒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成不成,我打死也不去那儿了!”

    倪寻奇道“你来过这儿?”

    雪柒一脸后怕“以前进了一个回春院,如今又去嫖客楼,我是万万不能去了!”

    倪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捶地不起!那位大哥有点愤怒“什么嫖客楼!是有客来!喏!那么大的招牌你不认字啊!”指了指对面二层楼的招牌!

    雪柒有点挂不住,回怼道“你何苦如此激动?又不是你的客栈!”

    未曾料到大哥怒目圆睁,愤愤说道“我就是有客来的掌柜,有客来就是我的!”

    倪寻敛去笑意,肃容道“方才听错客栈名是我们失礼,只是掌柜这样以貌取人,恐怕也不是生意之道。”

    掌柜也敛衽赔礼道“却是方某失了分寸,还望二位海涵!还请二位移步有客来,方某理应斟茶赔罪!”

    倪寻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负手走到前面,雪柒也云里雾里地跟着倪寻,方掌柜也牵马跟了上来。

    进了有客来,倪寻瞠目结舌地发问“这……这就是你说的首屈一指?”目之所及仅有几张破旧的桌子,楼上结的几根彩带都已发白变色。

    方掌柜连忙陪笑道“您有所不知,这有客来已是上百年的老店了,一直有口皆碑的!百年前绝对是安阳首屈一指的客栈……”

    倪寻伸出手截住方掌柜滔滔不绝的话头“等等等等,掌柜的,您的意思是,这里面的陈设已是百年了?”

    方掌柜连忙摆手“那不能够啊!那门口的灯笼还是我前年才换上的!”

    倪寻翻了个白眼,抬脚准备出门,方掌柜连忙堵住门口“别呀,公子,要是你嫌贵,我这儿也有相对便宜的!”

    倪寻登时瞪圆眼睛,叉腰嚷道“笑话!你小爷从不知道贵字怎么写!来着,最好的两个房间!最好的酒菜!”说完昂首阔步走上楼去!

    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像一个泄了气的尿泡一样瘪在椅子上,不住地哀嚎“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啊!这俩破房间加上这点子饭菜居然敢开口要我二十七两银子!他家的楼梯还嘎吱嘎吱地响啊!这已经够我在建邺最好的醉仙居喝一顿酒了啊!”

    雪柒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回答“这便是你耍阔的代价!”

    倪寻吃不下这粗陋的饭菜,瘫在饭桌旁托着腮沉思,半晌后拍案而起“我知道了!这老匹夫一开始就给我设了套!我中了他的激将法!”

    雪柒被他拍桌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明白倪寻在说些什么,等倪寻细细道来,才惊觉生意还可以这样做!只是,这样一来,并无回头客光顾,如何能在安阳城屹立百年?

    很快二位就知道了有客来凭借的是什么,小二来送藏刀阁的入场牌。原来有客来是藏刀阁名下的产业,只有住到有客来的客人才能获得易物仪式的入场牌!

    那么问题又来了,即是如此,应是所有人为了获得入场牌而争得头破血流才对,又为何方掌柜一再引他们进入有客来?莫不是他俩身上有什么物件是藏刀阁想要的,而且十分迫切?

    雪柒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也就破钱袋里有俩钱,莫不是看上倪寻胸口的很多银票?不可能吧,藏刀阁应该不缺钱吧?

    雪柒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费那功夫,脱掉靴子一躺,梦会周公去了。

    四更的打更人刚走,有客来的屋顶上就有一个夜行衣装扮的人矮身疾行,来人轻功不俗,脚尖点在瓦片上,只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黑衣人寻到雪柒所在房间的上头,直挺挺倒下去,用脚勾住了房檐,再用力一荡,在雪柒房门前走廊上轻轻落下,缓缓支起窗子,泥鳅一样滑了进去,一个前滚翻落地,起来后四处寻找着什么。

    寻了一圈,黑衣人的目光锁定在雪柒睡着的床榻上,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对着雪柒伸出了手!

    突然,一只手擒住了黑衣人伸出去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黑衣人的嘴,将黑衣人一路拖行至窗口,再带着黑衣人一跃而下。全程无一点儿声响,雪柒浑然不知,自顾自咕哝着什么,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那人将黑衣人拖行到长街上,黑衣人用尽全力才挣脱那人的钳制。定睛一看,对方戴了一顶素色色帷帽,一身亦是素白。黑衣人哑声问道“阁下何人,缘何多管这闲事!”

    白衣人嗤笑一声,冷声道“敢在我的地盘上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你猜我饶不饶你?”

    黑衣人哆哆嗦嗦地问“藏刀阁阁主白慕青?”

    白慕青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幽幽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有遗言?”

    黑衣人听得果真是白慕青,豆大的汗珠颗颗落下,恐惧绝望瞬间占据周身。江湖上传着一句话“宁见牛头马面,不愿阁主开扇!”

    那打开的扇面就像一道催命符,横竖都是死,不如一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黑衣人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幕中。

    白慕青冷哼一声,追了上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白慕青已在一处角楼上擦拭扇子了。那黑衣人已栽倒在一旁,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线。

    白慕青边擦拭扇子边嫌恶地自言自语“又被血溅脏了,还得重新换个扇面,真麻烦!”

    雪柒在倪寻夺命一般的敲门声惊醒了,慢条斯理地起来,伸着懒腰开了门,又躺倒在床上。

    倪寻上来拽她“今天可是易物仪式的第一天,我们得赶紧去的!快起来,雪柒!”

    雪柒听到易物仪式,睡意全无,起来洗漱一下便跟倪寻出门了。

    一路打听过来,二人好容易才找到易物仪式的举办地,即藏刀阁的另一处产业——朝晖堂。

    这朝晖堂可跟有客来截然不同,朝晖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每个角落看起来都庄严肃穆。

    会场极大,一进门来,就看见楼下搭了个台子,台子四周都有楼梯通往楼上的贵宾席。每个楼梯扶手都雕刻着各种花卉鸟兽。

    雪柒和倪寻被接引人安排到天字三号房,坐在里面可以俯瞰到全程交易。仪式尚未开始,店里的伙计端来些瓜果茶点来让客人们打发时间。

    雪柒好奇地伸出头望去,每个房间里的人都看不见别个房间里的人,里面有人没有也不得而知。

    约摸等了一个多时辰,雪柒已经吃完瓜果点心,伏在桌上打盹了。一声娇喝“阁主到!”吓得雪柒一激灵,她和倪寻都争相探头去看,只见一身素衣,一顶素色帷帽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坐在了台子正中的椅子上,后面跟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身材曼妙,酥胸半露,媚眼含春,正是方才喊那一嗓子的女子了。

    见阁主在椅子上坐定,红衣女子扬声道“列位贵客好!小女子红袖,谨代表藏刀阁阁主向列位不辞辛劳地来参加易物仪式表示欢迎。此次还是循往常旧例,由抽签决定易物顺序!”

    说完,伙计端来一个木质的箱子,上面有个圆孔,仅容一手放入。雪柒不明所以地放入手胡乱抓了一块布条,打开来递给倪寻看,倪寻看了看布条上大大的“肆”字。

    对雪柒解释说抓阄抓到了第四,雪柒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抽完签后,红袖拿到抽签结果后朗声到“首位便是天字七号房号陈长治,请将你欲换何物告知阁主。”

    七号房里传来一个男声“在下想求阁主手中的一味药!”

    红袖又问道“哪味药?”

    陈长治回答“血枯草!”

    红袖并未即刻回复,因为血枯草极难养活,存世量并不多,对失血过多,心脉不畅之症有奇效。

    在场众人皆秉着呼吸等着白慕青的回复,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嗒”地一声,白慕青敲了敲椅子扶手,知道规矩的都知道这是白慕青允了。

    果然,红袖招手示意众人停止议论,然后大声道“换!”

    七号房间里传来陈长治欣喜若狂的声音“多谢阁主!多谢阁主!阁主想要在下什么?尽管拿去!”

    红袖附耳过去听了白慕青交代,粉脸煞白“你的命!”

    “什么?”陈长治和众人都不明就里,“阁主拿在下的命有何用?在下与阁主并无冤仇!”

    红袖妙目闭合,眉头紧蹙,依然重复道“你的命!你换是不换?”

    一片死寂,众人只知道白慕青只凭自己喜好来交易,却从未听过要人性命的,要人性命又没有价值,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吗?

    陈长治房间里先是传来呜咽声,然后是嚎啕大哭,他崩溃地哭喊道“我换!我换!”

    红袖冷冰冰地宣布“成交!”

    接着陈长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顺着长长的楼梯,脚步虚浮,眼神空洞。来到白慕青身旁,说了一些话,雪柒和倪寻都恨不得自己是顺风耳,把身子投出去半截,依然什么也听不清,距离太长了。

    只见交谈了几句之后,陈长治突然暴喝一声,右手手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倪寻和雪柒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早就听闻白慕青阴晴不定,铁血手腕,如今一见,更甚谣传!

    雪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水,白慕青不会也要她的命吧?她才十五岁啊!一本心法而已啊,没有就算了,这可是一条命呢!

    雪柒开始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