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事,还面面俱到实在难如登天。郑直那种冷脸的,反而来的痛快干脆。
九奶奶同样苦不堪言,她这才懂为何十七奶奶找了诸般借口就是不接这差事,也懂了为何她主动请缨,老太太才无可奈何的将差事给了她,还特意让贺嬷嬷特意跑过来叮嘱。果然,都是心思通透的。
可不同于遇到麻烦事就想躲的郑伟,九奶奶出身卫所,反而越挫越勇。人家认为她做不成,做不好,九奶奶偏要做成了让所有人都瞧瞧。况且这是四爷的亲事,饮水思源,她怎么也要做出个样子。
暮鼓响起,如今已经是正七品太常寺博士的郑虤下值后,坐车来到了张皇亲胡同。瞅了瞅已经一片白地的建昌侯第,不由冷笑。继而想到了一会的事,又叹口气。下车后,和车夫约定了地方,这才整整衣冠,走进寿宁侯第角门。
前些日子建昌侯张延龄给郑虤下帖子,让他过去。可是郑虤心里有鬼,一直躲着。直到上午,张延龄的人找到了太常寺。讲若是郑虤不来,张延龄就找去郑家,把他的一些私事广而告之,这才不得不来。
没法子,郑虤心里有鬼,哪个晓得张延龄这个王八搜集了多少他的私事。说不得他与大奶奶的事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他让人把大哥拐出来的事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他将四哥家里的事卖给会昌侯家那位未过门四奶奶的事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他和采荷子如今夫唱妇随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他联合几个平阳远亲准备从九哥手里弄工程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郑直让他搜罗钟毅药方的事被人家晓得了;说不得自个和二奶奶勾结在真定府借着郑直的名义搞银子被人家晓得了。没法子,实在没法子,非常之事,必须非常之人。
门子似乎早就得了消息,瞅见郑虤,确认了身份后,就将他引入到正厅。许是连番折腾,对方的语气相比几年前客气了不少。
郑虤百无聊赖,不由打量起正厅的布局,虽然依旧能用金碧辉煌形容,可是总让郑虤感觉到‘暮气’。而且正堂上首撤去了桌椅,郑虤不由好奇,这是啥意思?
正胡思乱想,屏风后传来动静,郑虤赶紧起身恭候。片刻后四个丫头抬着一顶女轿走了进来,张延龄坐在上边,神色阴郁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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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郑虤赶紧行礼。
“郑博士。”张延龄冷笑“多年未见,越发的道风仙骨了。”
“二爷谬赞。”郑虤发现咋回答都不妥,干脆承认了。
张延龄却道“你这脸皮还真厚。咋滴,不晓得你这官咋来的?爷喊你,咋不来?躲到哪个小娘养的裤裆里了?”
郑虤不吭声,只好唾面自干,垂手恭立。
“你们滚吧。”张延龄骂了一会,见对方如此,也就住了口。指挥着丫头们将女轿放到上首的空地,待丫头将张延龄的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这才哄走了一众丫头“咋滴?没见过吧?”
“侯爷受到惊吓,俺也听人讲了。”郑虤赶紧道“只是以为二爷需要静养,这才不敢来打扰。”
他此刻才明白撤去上首桌椅的用途,心道难不成日后这祸害就要这样见客?
张延龄却忍不住又咒骂起来。他和张鹤龄上个月被贼人绑了,然后每日折磨,直到这月初才放了出来。好在因为是初春,天气尚未完全解冻,伤口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还好,只是四肢尽废,牙都被打落。张鹤龄则更惨,不但排泄失禁,还被阉割了。那贼人手法也不到家,后边又没有及时处理,如今对方不能躺不能趴,只能吊在半空中。这还就算了,张鹤龄许是受到了这事惊吓,如今隐隐有些疯癫。
眼见如此,从宫里灰头土脸回来都嫡母金氏竟然抢在了张鹤龄之前发癫,每日不管对谁都是非打即骂。张延龄无可奈何,这才想到了钟毅。对方虽然死了,可是收了郑虤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