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近。

最近的是广场中央那个美丽的天使雕像。

怪小孩觉得自己血快要流干了，可能要死了，但是他不甘心。

他的目光艰难地落到那座巨大而圣洁的双翅天使像上。

曾经的他还在夜晚偷偷地来广场上祈求，希望如果真的有善良的天使，他愿意付出一切，献出所有，只希望能得到天使的垂怜。

但他没有。

现在的他快要死了，他也不再想要天使的垂怜。

怪小孩的脸完全冻僵了，他的睫毛上都是厚厚的冰晶，现在的他想，要是真的有天使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天使，那口口相传的故事都是假的，天使只会和村子里的人们一样。

若天使真的善良，就不该看着他的子民这样死在这里。

他本该眨下的眼睛流出了泪水，泪水落到圆形的广场上，铭刻在官场上的召唤阵重新焕发出光芒。

在垂死之际，一个暖黄的巨大光球从神像中孕育而出，两只羽翼丰盛的翅膀轻轻拢着，羽尖掠过碎钻般的积雪。

那光芒中的人赤着双足踩在雪地上，一步一步来到他的身旁。

小孩冰凉的脸被抬起，那双手并不温暖，也不温柔，只是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住，像捻住一朵脆弱的花。

小孩看向那双完美到近乎没有人情的金色瞳孔，眼睛被光芒晃得泪水四溢。

年轻的天使端详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啧”了一声，声音冰凉，带着点些微的不耐：

“就是你，想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