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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喧瑶气恼道“真死了倒是好了,成源,咱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她就是来要你我的命的,她不死,我们都得死!”

    成源从震惊之中回神,觉得师喧瑶大题小做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国后你太紧张了,她能做什么?”

    师喧瑶“你是不知道她的厉害,这个女人,她简直不是人。”

    想起她做的一出出的事儿,师喧瑶就不寒而栗。

    “好吧,我派人去做,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国后放心,我收下多得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找机会弄死她。”

    师喧瑶并没有放松,不住口的叮嘱她“切不可大意,她应该会武艺的,用你最大的力量去对付她,小瞧她你会吃大亏的。”

    成源也认真起来,“好吧,我会慎重,国后也要早做打算,万一国主被那个白飞飞迷上了,国后你的处境堪忧啊。”

    师喧瑶“我自有办法,只要她死了,所有的困难都会不算事儿。”

    ……

    成源请自己的丈夫杜永旺出手,杜永旺也听说这个白姑娘的名头,有些意外成源要杀她,自然要问清楚“人家一个姑娘,又碍不着你的事儿,你杀她干嘛?

    不会是嫉妒了吧?你们女人都这么小心眼儿。”

    成源没好气道“这是国后下的令,我可跟你讲,这个白飞飞很不简单,来头极大,她不死,咱们都得死。

    你要是觉得她好看,可以把人掳走,好好享用,我不吃醋的。”

    杜永旺也不是什么好鸟儿,眼底冒出邪光,“听说老国主那个老色鬼很喜欢她呢,说不定会纳了她当妃子,我要是把人给弄死了,国主能绕得了咱们?”

    成源道“这不是还没下了旨意,就不是国主的人,再说了,你不会造成意外?

    这种事儿你做的还少吗?”

    杜永旺也是男人,哪儿有漂亮女人送到面前不吃的道理,马上去安排人手,对萧天爱下手了。

    ……

    大燕使馆里,黎修雅出面,萧天爱陪客,正在宴请几位王子,成思兴这个主官,反而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黎修雅怼的师喧瑶下不来台,言辞犀利,气度不凡,反而赢的西夏人的尊敬。

    西夏人也是个跟奇怪的国度,女人当成物品一般,父亲死了,儿子可以继承继母,但是又不反对女子掌权,只要女子有足够的本事,丈夫死后,子女尚且年幼,女人撑起门庭,同样被他们认可。

    丈夫的遗产,是有妻子继承的,然后才是儿子,这样一来,就造成身家丰厚的寡妇,被诸多儿子争抢的奇葩事情来。

    所以黎修雅出面应酬,几位王子没有慢待。

    除了大王子,五王子,还有六,七两个成年王子,都是二十出头,已经娶妻生子。

    “多谢白姑娘款待,得佳人敬一杯酒,此生值得了,干杯!”

    萧天爱陪着喝一杯,笑着道“诸位王子客气了,小女子只是一苦命人,无依无靠,只求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小女子听闻西夏景色优美,可否麻烦哪位王子引路,我等领略西夏美景。”

    “这个好说,明日我来请白姑娘出游!”大王子道。

    “小王也愿意陪同,大哥,你不良于行,还是别扫兴了。”

    五王子当面揭大王子的伤疤,气的大王子满脸通红,怒道“骑马又不是走路,我能扫什么兴?

    倒是五弟,你不是爬国后的床吗?

    白姑娘这等冰清玉洁之人,你们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莫要污了她的眼睛。”

    五王子大怒“你说什么呢?抓奸抓双,你这是污蔑我。”

    他自然不会在佳人面前承认丑事儿,只要没证据,就做不得数。

    萧天爱赶紧打圆场“那就一起去,人多热闹,带上诸位的家眷,我也好认识认识。”

    “家眷还是不要带了吧!”

    他们拒绝,佳人面前,带着自家丑婆娘,多扫兴啊!

    黎修雅道“我们白姑娘虽然身份不高,但是自幼熟读诗书,最重礼数规矩,又处在豆蔻年华,她是宁嫁平民妻,不做贵人妾。

    和诸位王子交好,是看在两国情义,并不想让你们家中的夫人们误会,所以才让你们带上家眷。”

    大王子道“白姑娘洁身自好,小王佩服,明日我会戴上我家婆娘,让她照料白姑娘。”

    萧天爱有些意外,这个大王子,长的不咋样,为人倒是磊落,点头道“多谢大王子。”

    ……

    宴席散了,黎修雅回到住处,刚一进门,就看到成思兴黑沉着脸,坐在自己内室,冷淡道“夜深了,成大人不回去休息,来我这儿做什么?”

    成思兴一把抓着她的手,怒道“我来自己夫人屋子里,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怎么?男人见多了,想要红杏出墙,看不上老子了吗?

    今晚上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是说的女人?”

    黎修雅气的要死,“成思兴,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无耻之人,你欺负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的风头,借此来羞辱我呢!

    我告诉你,回去我就跟你和离,从现在起,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贱人!”

    成思兴把她摔在地上,俯瞰着她“你想和离,做梦?

    我成思兴只有丧偶,没有和离,你死了也得是成家的鬼!”

    黎修雅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心惊胆战,大喊道“你想杀我?

    好狠的心呐,成思兴,我黎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杀了我,孩子们怎么看你?

    一个杀妻之人,皇上都不会饶了你的!”

    成思兴冷笑“夫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呢?你不守妇道,和男人打情骂俏,勾搭成奸,你娘家都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羞愧。

    夫人且得好好活着,有句话要生不如死,夫人不知道吗?”

    说着就要扯她的衣服,“这是我做丈夫的权利,你一天说我的夫人,就得一天躺在我胯下伺候我!”

    “成思兴,你王八蛋!”

    黎修雅绝望大吼,她没想到,成思兴会如此没下限,她的院子是单独出来的,环境优雅,侍女们已经被他打发走了,谁能来救她?

    “轰隆!”

    大门被踹开,黎修雅躺在地上,转头一看,居然是薛仁贵,泪水流的更凶了。

    “成思兴,你死不悔改,找死呢!”

    薛仁贵看到这一幕,气炸了肺,轮起拳头就跟成思兴打在一起。

    萧天爱跟着进门,面沉如水,“成国公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你这个孽畜来?

    既然相看两厌,放她离开,我也敬你是个男人,毕竟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又生下一双儿女,你这样子,让孩子们怎么看你?

    老这么纠缠不休也不是个事儿,黎姐姐,你可愿意和这个男人和离?”

    黎修雅擦干眼泪,“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如果女人能休夫,我先休了他,不是他不要我,是我黎修雅不要他了,他是个魔鬼,根本不是人!”

    “休夫?这个好!

    来,咱写了休夫的文书,我给你做主,休了他。”

    成思兴都被气笑了,“你凭什么呀?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他么的骂谁下贱呢?这是我老大,敢骂她,找死呢!”

    薛仁贵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给了他一个乌青眼。

    萧天爱叹气,“我刚弄一马甲,玩儿的更有趣呢,你们非逼着我脱下来。

    好吧,我摊牌了,我还真有这个本事。

    这是汉城城主大印,盖上就有效。”

    她取出自己的城主印章,成思兴有些傻眼,后知后觉,如此不寻常的女子,岂是一般人?

    黎修雅也惊疑不定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你做主的人。

    写吧,休夫文书,写了你就自由了,他再也不能仗着你丈夫的身份来欺负你。”

    成思兴回神,不服道“我是大燕的人,你汉城的律法管不到我身上。”

    黎修雅绝望,确实如此,汉城只是个小城,又是西夏的地盘,她的印章大燕是不认可的。

    “这个啊,确实是个问题,那换一个印章,这个呢?”

    她取出赵无疆的私印,那是他这次来,非要塞给她的,有这个私印,大燕的所有官员,见印如见他。

    成思兴作为曾经的大将军,自然是识货的,瞳孔放大,心中惊涛骇浪“皇上的印章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天爱摊摊手“他被我的绝世容貌迷惑住了,非要塞给我的呢!

    哎,没办法,谁让我魅力无边,谁都想追求我呢!

    你就说,这个印章管不管的了你吧?”

    成思兴闭嘴,除了朝廷的圣旨盖的是玉玺,皇上的私人旨意,都是盖的这个印章,给他们盖休书,都是大材小用了,整个大燕衙门,没有谁敢不认。

    黎修雅只觉得峰回路转,不管她是谁,印章是真的就行,刷刷写好了休书,萧天爱哈了两口气,直接盖在上面,“好了,恭喜黎姐姐,你自由了。”

    黎修雅犹如做梦一般,她一句玩笑话,真的成了?

    “请你滚出我的院子,以后咱们再没有关系了,你休想欺负我。”

    成思兴一甩袖子,敢怒不敢言,灰溜溜走了。

    他一走,萧天爱冷哼一声“黎姐姐,怎么能没关系了?

    他的财产,你要分一半儿的呢,这是家暴,最好让他净身出户。

    还有孩子们,也得归你,这么一个渣爹,跟着他可别学坏了。”

    黎修雅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等回去再说吧。

    谢谢你,白姑娘,我还这么称呼你吗?”

    “可以啊,黎姐姐早点儿休息吧。

    薛仁贵,你去找蒋少川来,那几个侍女可不行,让她们来保护黎姐姐的,她们怎么保护的?”

    黎修雅反而为她们求情“其实怪不得她们的,成思兴是我丈夫,夫妻之间,她们都是姑娘家,不好多管。”

    萧天爱道“也是怪蒋少川没交代清楚,敌人不是来自外部,家庭内部的伤害更大。

    回头跟成老公爷讲,让老公爷狠狠揍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哎,成家这一脉,怕是要毁了。”

    ……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气还不错,罕见出了太阳,萧天爱换了白色的骑马装,薛仁贵牵着小母马,扶她上去。

    “天哪,太高了,奴家好怕怕!”

    薛仁贵忍不住翻白眼,又没外人在,咱能不演吗?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你什么眼神?嫌弃我吗?

    哎,不对啊,薛仁贵,我怎么觉得你对黎姐姐关心过头了呢?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薛仁贵眼神慌乱,“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哦,否认的这么快,肯定是心虚。

    黎姐姐呢,人是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你还是黄花大小伙子呢,什么姑娘娶不到?

    不可能的事儿,别去招惹人家黎姐姐,免得人家误会。”

    薛仁贵面带沧桑,“我都三十的人了,年纪也不小,娶人家小姑娘,老牛吃嫩草吗?”

    “你三十了?这么老的吗?没看出来啊!”

    萧天爱一直以为他二十五六,想不到都三十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老子长的帅,显年轻,没办法!”

    萧天爱撇嘴,“自恋,别丢人了,楚晏那才叫帅呢,你这顶多算不丑。”

    “哎,你能别打击我吗?”

    黎修雅进门,就听到他们拌嘴,眼底微微一暗,白姑娘还真是人见人爱。

    “时候不早,咱们该启程,几位王子已经等在外院了。”

    “好哒,忘了问黎姐姐,你会骑马吗?”

    黎修雅谦虚道“不大擅长,到了西北之后才学的。”

    ……

    众人出了城,萧天爱要维持娇弱文静的人设,骑马都让薛仁贵牵着,小心翼翼又满怀好奇的样子,逗的众人露出善意的笑。

    黎修雅和王子妃们很快打成一片,萧天爱看着和王子妃们赛马的黎修雅,嘴巴张的老大,这就是她说的不大擅长?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宝藏,就看有没有机会发掘出来,展现自己的光芒,黎修雅居然还会花样骑术,让那些王子妃们都惊叹不已。

    薛仁贵看到咧嘴傻笑,马背上的黎修雅真好看。

    “大燕真是能人辈出啊!”

    大王子感慨,抛开敌对关系,西夏人挺直爽的,最欣赏有本事的人。

    众人跑累了,仆从扑了羊毛毯子,四周围起来,挡住寒风,烧火烤肉吃,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这么热闹啊,本宫来的真是时候啊!”

    众人抬头,师喧瑶和成源两人,走进帷幕里,不请自来。

    黎修雅顿时沉下脸来“叛徒,你还敢来见我,当我奈何不得你吗?”

    成源冷笑道“大嫂,这里是西夏,不是大燕,我是西夏的女官,国后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黎修雅冷哼“国后?她都要自身难保了,哪儿会顾得上你?

    我劝你趁早投降,念在往日的情分,我留你一个全尸。”

    成源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大嫂,你失心疯了吧?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混进使臣团里?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我大哥才是正使,你算什么东西?”

    黎修雅淡淡道“我是不算什么东西,收拾你还是足够的。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你不用喊我大嫂,我已经不是成家妇,只是黎修雅,成思兴……被我给休了!”

    成源笑的更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可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休了大哥?

    做梦的吧?”

    黎修雅道“跟你说不着,五王子妃,一个小小女官,都能在诸位面前如此放肆的吗?”

    五王子妃虽说和五王子是面子上的夫妻,两人早已没了感情,她是最恨师喧瑶的人,因为她,让自己受了多少人耻笑。

    五王子和她那点儿事儿,连带着整个五王子一脉都抬不起头来。

    “大胆贱婢,黎大人是客,由不得你放肆,来人呐,掌嘴!”

    师喧瑶变了脸色,“五王子妃,这是我的女官,你没资格管教她!”

    “国后啊,既然是你的人,那就栓好了,别让她出来乱吠!”

    师喧瑶怒极“五王子妃,你敢对本宫不敬?

    本宫可是你的继母!”

    五王子妃戏谑道“原来国后知道啊?”

    声音拉的老长,随即嘲讽笑着,师喧瑶脸上挂不住,气的想揍人。

    “够了,少说两句,不可对国后不敬!”

    五王子出言帮着师喧瑶,男人都这样,外面的屎再臭,都是香的。

    五王子妃气炸了肺,当着这么多人,他还要维护那个贱人,可又把自己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萧天爱看他们撕的差不多了,柔柔开口“国后大驾,快请她坐吧,她可是国后呢,西夏最尊贵的女子,咱们不能在她面前放肆不敬。”

    黎修雅道“确实如此,不过有的人呢,德不配位,不怪人家瞧不起他,尊敬不起来。”

    “德不配位?国后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儿吗?”

    她满脸懵懂天真,气的师喧瑶银牙紧咬,萧天爱挤兑人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厉害,杀人诛心,最会照着你的痛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