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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诅咒综合征？！”周宸立刻反应过来。
“对，墨轩又发作了。”
几名学员反应更快，两个人迅速把他平躺在病床上，一前一后箍住他双手双脚，抄起桌子上放的尼龙绳，一圈圈把手脚缠住，另一头连接到床头和床尾。
然后一人去倒水，一人把手机手电筒打开，扒开张墨轩眼皮露出已经完全上翻的眼白。
然后手电筒在眼前晃啊晃，晃啊晃。
“第八套蜀山剑法体操现在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一边晃动手电筒，一边口中振振有词。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直接给周宸看呆了。
你们这……怎么会这么熟练？？
他不清楚这一套猛如虎的操作到底有用没用，反正张墨轩打摆子的幅度并没有降低多少，貌似抽的还更狠了些？
“墨轩这一次有些严重。”
众人面色严峻，出声一句后便不再开口，纷纷努力“抢救”着他。
“我来看看。”
周宸皱眉，凑上前去。
“护士来了护士来了！”
先前跑出去的学员呼喊到，冲进门来，身后紧跟着一名护士。
“我来把。”
信仰之力调动起来，凝聚在掌心，渡进张墨轩体内。
刚一进入，痛苦的症状立马得到缓解。
周宸却怔在原地，双目一点点变化，眼球中出现灰色雾团，
意识好似穿梭无尽空间，光影交错，一团团灰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四周。
准确的说，是比起邪眼可能都不逞多让的恐怖巨型雾气团。
横亘在宇宙中，看似很浓，集中精神后会发现雾气实际上很稀薄，并不会真正阻挡视线。
这是灰雾事件的源头！
周宸心中明悟。
雾气团似凝固，又好似在缓慢流动，盯着一处灰雾看超过寺庙，就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这难道是一尊和邪眼同等级的神祇？
周宸凝神……然后头脑发晕。
他赶紧把注意力散去，放空大脑。
“你好。”
感受到自己随时可以返回，周宸放下心来，主动打招呼道。
雾气中久久没有传来回应。
一秒，两秒。
周宸表情越来越严肃。
窥探感四面八方传来，好似每一丝雾气都活了过来，打量自己。
这雾团绝对是一个恐怖生命体！
“你是谁？”周宸再度问道。
依旧没有回应。
窥探感逐渐增加，转变成为强烈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直接做用在每一个细胞以及脑海深处，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没有放过。
一上来就来个下马威？
面色微变，周宸身躯不自觉下压。
“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没有用！
压力上升的速度反而更快几分。
“你被囚禁在这得有好久了吧，给个面子，聊两……”
对付大眼珠子的方法放在雾团上没起到一点效果。
话说完，整个雾团翻滚起来，祂在发怒！
雾气瞄准周宸，一股脑的冲了过来，将他围住，拼命想要钻进他的身体当中。
“草。”
自己降临的模式不是本体，更偏向于一种精神意志凝炼的化身。
不过……雾团真能攻击到这个状态的自己！
信仰之力飞速下降，不知道消耗完后会发生什么，但可以肯定没有好下场！
“李大爷的，我过来不就是和你聊两句，不聊就不聊，你好像条疯狗。”
“灰雾钻不进来，傻眼了吧？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小赤佬，小喽啰，小诡异，我一剑斩几百个……”
“最后。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再见！”
语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两三秒时间给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的是大玄语，通过精神波动散发出去，转化为对方能理解的语言，双方并不存在沟通障碍。
所以。
周宸身影刷的一下消失，灰雾脑海中只剩下了“我是你爹”这四个字。
身为最顶级的神祇，祂竟是停顿了零点几秒。
反应过来——
轰！！
雾气团整个沸腾起来，虚空中无数锁链疯狂晃动，贯穿着祂的身躯，一直连接到不知星空中什么地方。
闯进来的那个狗贼呢？！
怎么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赶紧出来，我要弄死他！
弱了吧唧，敢冒犯无上的灰雾至尊，找死！！！
叮！
锁链绷紧，隐约传来一声叮响，祂没有在意。
囚神链被拉扯到极致，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不过祂没有听到，在这次的叮响中，夹杂着细微的“咔嚓”声。
那囚着祂的六条锁链其中一条，出现了一道裂纹……
单从长度以及粗细来看，仅仅这裂纹，就要起赤道展开还要长。
意识回归，双目回神。
周宸猛地深吸一口气，宛如溺水之人成功上岸。
额头以及身上出了一层汗水，轻轻运转能量，把这些汗水蒸发，周宸心有余悸。
信仰之力8000！
刚才那短短几秒烧了我四万多？！
周宸傻眼。
预料到会蒸发不少信仰之力，却没有预料到这么多。
“馆主。”
低下头，张墨轩已从诅咒态中恢复过来，一脸惊骇加崇拜的看着他。
嗯，惊骇加崇拜。
周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种复杂的表情。
“没事了吧？”他问道。
“应该没事了。”在旁人搀扶下张墨轩坐起身，喝了杯水压压惊。
他脸上还带有几分惊魂未定。
“墨轩这一次多亏了周馆主在这，你刚才的症状是这几天来最严重的一次。”
“没事吧，这一次在梦中看见什么了？”
众人关切围在病床周围。
“梦？”
咕咚。
他狠狠灌下去三杯水。
这绝对不是梦。
“馆主，我们诅咒发作时，都会在梦中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过大多都和灰雾有关。”
有学员主动开口解释道。
“这种雾在梦中带来了很强烈的恐惧感，每次发作完，身上都会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梦境中经历了很多，偏偏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只记得满天大雾，以及绝望到难以想象的压抑。”
“我一直在想这雾会不会是用某个强大诡物，或者从深渊裂缝中牵引出来的。”
周宸叹了口气，“我发现我错了，这是由生命体引发的事件。”
“周馆主……”张墨轩艰难道，“周馆主你好强。”
“哈？”他一愣，“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张墨轩表情崇拜，“您骂的……那是一尊神祇吗，我懂，那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