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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母一听,却是冷笑一声,“能有什么糖,我周家养着这么多的蜂子,蜜糖不少,还有比这更好的蜜糖不成?”

    余远红却是摆手,想到以前在河道上听走商说的,于是接了话:“夫人有所不知,咱们陵城的糖糕是以蜂子糖做出来,可是外头,早有别的法子取糖。”

    “万一这白氏手中有方子,可得给周家用才好。”

    余远红这话也点醒了周母,的确,她也曾听走商说过,是有别的法子取糖,但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法子是可以取糖的。

    现在整个陵城,乃至整个鼎州,做糖糕最出名的正是他们周家,世代为糖商,就是因为祖宗学会了养蜂子。

    要真有取糖的其他法子,那他们周家在鼎州的地位可就没了。

    心里是这么想,脸上却是不显。

    周母得到了余远红这么一个消息,倒也问起她此来何事。

    余远红终于说起自己的事,那就是族人个个学起了手艺,就他们家的孩子,没有门路。

    余远红想将家中儿子送来糖糕铺,学做糖糕,或者待人接物做个掌柜伙计什么的。

    周母一听,有些看不起余远红,这求手艺都求上门来了,想做周家的学徒也不是不可。

    周母说道:“做我周家的学徒,得先签下十年卖身契,这十年期间,不得离开周家,所学也只能在周家使用,如此才会教导。”

    余远红一听,吓了一跳,叫她儿子卖身周家十年,十年后都到中年了,再说周家也没有承诺是教他做糖糕还是教他做掌柜伙计,这中间也是相差的远了。

    周母见她犹豫不定,便是笑了笑,“要不,你回去考虑考虑,这事儿不能急。”

    可不成,今天一入府,就花了她不少银钱买了这一点儿酒,下次再为此事入府,岂不是又得送上酒,她可没有这银钱了。

    于是余远红问做学徒的工钱。

    周母听后便说道:“学徒前两年并无工钱,所以说这事儿还是回去同你男人商量商量再说。”

    余远红气得想骂人,两年无工钱,白干呢,这周家真是凶狠。

    想是这么想,余远红却是不走的,她最后还是同意了,当场就代儿子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拿着这卖身契,余远红含泪走了出去。

    周母身边的嬷嬷看到她不甘不愿的出去,小声说道:“夫人,这人怕是学了也会起异心,可不是好事儿。”

    周母却是不以为意,说道:“唉,这学徒不学徒的,都只是借口,卖身我周家十年,白得一个长工不说,还前两年不用给工钱。”

    “至于教什么,教他做伙计也是教,这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嬷嬷一听,终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夫人,妙啊。”

    周母自然早已经打好算盘,不过她想到余远红说的话,立即叫人去请来儿媳妇。

    这李娇嫁他们周家,六七年了,也不见生下一儿半女的,真是令人恼火,若不是她的娘家蒸蒸日上,又是商会会长的义妹,周母恐怕早将这个儿媳妇给休了。

    也怪她儿子,六七年了,也只纳了一妾,便是刘家女,可是这刘家女也不争气,早两年还怀上一个孩子,结果不小心没了,这几年却是没了动静。

    很快李娇被人叫来了堂屋,看着上头的婆母,她还有些猜不准婆母的意思。

    每次晨昏定省,婆母对她极好,向来温言温语的,但这会儿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李娇才坐下,周母便含笑说道:“儿媳妇啊,你嫁入我周家有多少年了?”

    李娇想了想,说道:“七年了。”

    很好,记得自己有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