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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伤人心呀！好好的国家瑰宝，就这么碎了。小乔被训斥，一句话都不敢说，等他说完了，才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是我打碎的，是有人要我把这东西给她，我不同意，她就生气，砸了我这碗。”
“畜生，那个人就是个畜生。”史立坤有点失态。
他一辈子从事博物馆的工作，很清楚多少人为了保护住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怎么到了现在还有人这么无知，愚昧？把老祖宗的东西不当回事？那样的人就该拉出去枪毙。
史立坤如果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小乔举双手双脚赞成。
怒气过后，他把那些破碎的瓷片推还给小乔。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做这个的，可我是国家人员，只给国家工作，私活不接。”
啊？小乔愣住了，史立坤还有这一规矩吗？她怎么不知道？
想想前世，他好像真的一直在为国家勤勤勉勉地工作，私活到底接不接，她还真的不知道。
“史先生！能不能给个机会？”小乔哀求，“我这东西，被人弄碎了，我很伤心。好不容易打听到说您会修补，才厚着脸皮找上门来。给个机会吧！帮帮我！”
史立坤摇头，一脸的严肃“这不是给不给机会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我是国家的人，只给国家贡献我的技术。私人的活，我不能接，否则就是对不起国家。”
小乔愣了一下，心里明白，这些人前十多年被那场动乱教训的人都板正了。要让他们违背自己的原则，给她办事，那还真的不可能。
可要是他们史家人弄坏了自己的东西，史立坤会出手吗？
抬头打量了一眼史立坤，无奈地叹了口气“史先生！您知道我这碗是被谁给砸了的吗？”
史立坤讶异地望着小乔，就像是在望着个傻子。
她的碗是被谁砸的？这他哪里猜得到？他又不是神仙，谁知道她这碗是被谁砸的。再说了，他有必要去关心这些吗？小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
瞧着史立坤脸上的神色，小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没在意，继续往下说。
“我这碗是你们史家的大小姐史玉颜给砸坏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她。”小乔情绪有点激动，“是不是砸碎了杨小乔的元青花大碗，而且还是在她姥爷的书房里砸的。”
杨小乔？史立坤一听这名字，顿时眼睛都亮了，好奇地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你说你叫什么？杨小乔？”
史立坤莫名表现出对自己的浓厚兴趣，让小乔感觉很意外。
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杨小乔。”
“京都第一大学音乐系的杨小乔？”史立坤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给市博物馆捐献了一只名成化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碗的杨小乔？”
“啊？”小乔懵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无偿捐献，是有偿捐献的。”她把那碗卖了五十万呢？
史立坤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笑了，笑的一脸欣慰。
“不管是有偿还是无偿，能把那么珍贵的碗放进了我们国家的博物馆里，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欣赏它的机会，你就很了不起。小乔同学！谢谢你！”史立坤站起来，很热情地要跟小乔握手，“我听说，那碗在海外已经拍到了两百多万。要不是你这孩子心里有国，我们怎么可能在这辈子见到那么好的瓷器精品。”
无语了。
真无语了。
小乔没想到自己卖那么只小碗，居然连史立坤都知道。
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谦虚地笑了一下“史先生！您过奖了！”
两人重新坐下，史立坤扫了眼桌上的碎瓷片，蹙紧了眉头。
“玉颜为什么要打碎你的碗？就因为你不把这碗给她？”
“是！”小乔叹口气，点头，“这碗是我在鬼市淘的，那天她也去了，她想要，可我不想给。她气不过，就偷偷摸摸地溜进姥爷的书房，把这碗给砸了。”
史立坤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从他脸色铁青，牙关咬肌明显来看，就知道她很生气。
“史先生！我也是托了许多人打听，才打听到您的，您看您能不能帮帮我？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毁了，我心里很痛惜。知道您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只希望它能复原，让许多人看到它的灿灿生辉，而不是这样的一堆残片。”
小乔的话说的很真诚，史立坤始终没有开口答应，之后出了书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小乔也不敢走，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史立坤去到卧室，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接电话的是白彩娥。
“玉颜是不是认识一位叫杨小乔的女孩儿？她是你们家的什么人？”史立坤很想知道小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果东西真是他们史家人弄坏的，而且还是恶意的，那他就得帮人家修补好。虽然说史玉颜的事不关他什么，可到底是他们史家人破坏掉的。
那么好的元青花，要是就那么残碎了，而自己明明有能力把它恢复却没有帮忙，心里怎么都说不过去。
何况这孩子还把那么好的精品中的精品瓷捐献给了国家。
“她去找你了？可千万别理她。”白彩娥在电话里叨叨叨的，叨了一堆小乔的不是。
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为了攀附白家而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史立坤听的不耐烦，打断了白彩娥“玉颜是不是砸碎了她的一只碗？”
“别提了，就那么一只破碗，非得说是什么古董，要价八千块，她怎么不去抢？她是不是拿着那只碗讹诈你去了，可千万别理她，那种人就一个……”
白彩娥还没叨叨完，史立坤说了句“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看起来杨小乔同学没说假话，那碗的确是玉颜砸碎了的。
这孩子都被白家的那位老爷子给宠的无法无天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敢干。好在不是他的女儿，不然他早就一棍子把她的腿给敲折了。
什么人？蓄意破坏国家文物，那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