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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缓缓道：“前日我们一同晕倒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醒来之后，原本煎好的药，也已经凉了。那药凉着吃药性不好，我就将它倒了下去，喂给外头的鸟儿吃了。”素琴跟着感慨地点头。
对于易之初的这些决定，她心里都清楚，也就越发佩服易之初的果断：“如今看来，幸好您是这样做了。听三皇子话里的意思，那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啊，就是什么旷世奇毒呢！”
“嗯。”易之初抿唇，唇色微微苍白，“只不过，皇帝虽然逃过了这一劫，却还是被迷药迷倒了……那迷药对我们这些身康体健的人来说，没什么大碍。可对于身子本就衰弱的皇帝来说，几乎就等于是毒药了。”
素琴听得心有余悸：“那您的意思是，皇上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是。”易之初轻轻叹气。想到纪云阳如今的处境，她有些烦躁，“那迷药进入了皇上的五脏六腑，局面已经不好了。”
素琴小声问：“那，皇上还能康复吗？”
易之初摇摇头，道：“不过一个月，就会见分晓了。”
“您的意思是？”素琴小声问，“一个月之内，皇上就要……？”
“是。”易之初叹气，“除非发生奇迹，皇上能够醒来。”
素琴默然。
她微微皱眉，眼底划过茫然。
对于眼前的情况，素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易之初在房间里赚了几圈，满面焦躁。
“皇帝太过迷信了。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每每他自以为身体有所好转的时候，就把我赶出宫去，找一群蒙古大夫来为他问诊。可结果又如何了？还不是次次都要让我来给他善后！他简直就是——”
易之初抱怨得兴起。
素琴忽然脸色一白，用力拉了拉易之初的袖子。
易之初不解：“怎么了，素琴？”
“王，王妃娘娘。”素琴吞了吞口水，脸色如若见鬼，“您别说了。荣亲王，他……回来了。”
易之初瞬间怔住。
她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荣亲王站在门外，脸色呆愣阴沉的模样。
易之初心底咯噔一声，一下子没了声音。
荣亲王在外头安静了好半天，终于走进来。
他来这里，原本是为了确定一下，纪云阳的情况到底有没有他想象当中的好。谁知这刚一进门，就听见了这么个消息！
“你们……说什么？”荣亲王缓步走进房间，声音阴沉如子夜。落在易之初和素琴耳里，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荣亲王冷冷地瞪着易之初，眼底是被欺瞒的怒火。
事到如今，易之初也没什么可以再隐藏的了。
她深呼吸了下，豁出去地站了起来，沉声道：“荣亲王也不必如此看我。我刚才说的话里，的确有不尽之处。但若是荣亲王指责我说谎，我却是不认的。”
“不尽，好一个不尽。”荣亲王怒极反笑，指着纪云阳，“你所谓的不尽，就是隐瞒本王，皇上随时可能不测的消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