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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居士终究是没有让自己的徒弟停留太久，不过是过去了那么两天时间，屏风居士九已经开始南下了。南下，南下，南下的目的地是京城——破虏堡距离京城还有不短的距离，可是南下的路总是没办法奈何那人归心似箭。
归来的不只是屏风居士，还有那之前就住在京城附近的茗芬。
茗芬是第一次远游，第一次在外面度过春节——她想着，是时候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了。
虽说自己之前好像的抛弃了他们，却不到表着自己和他们已经不再有感情。
她要归去。
归去，赶着元宵节前。
……
元宵节，不过是十二天后了。
十二天的时间从破虏堡赶回京城，这路线并不是太仓促——毕竟北疆距离京城不过的千里而已，乘马的人每天花费五个时辰在赶路就行了。
京城往北，那千里路，屏风居士是走了好几趟的，那茗芬却是第二个来回。
她还是有些新意，最是急着赶路的人越是在路上有各种玩心——于是一天路上面照样是这样走，可是那真实的路线却曲折了太多。
连着那屏风居士都急了。
……
屏风居士的急，是因为自己的马匹。
照常的，他将燕驹让给了茗芬——燕驹已经年纪大了，现在并不经常被原先的主人骑去远疆。
屏风居士骑的是一匹从那破虏堡顺来的年轻骏马，现在这段路走下来完全不费力——奈何茗芬到处转，燕驹这几天肉眼可见地瘦了。
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经受了这样的麻烦，屏风居士心理总有些不好受。
可是不好受又能怎样？赶路是赶路，要紧的事情不能忘。
想着，催马前行。还是春节刚刚过去的时候，风带着些寒冷。
马匹翻越山脊，下去的一条蜿蜒的土路——官道上面的行人并不多，却也不是太少。
归程远，去路长，些许风光动眼，还是南下的路上。
屏风居士想起自己的过往，总有什么要说的。
可那少女，总是不能定下心来——常常是从东边过去后又转向西边，这一条路上，两边田畦无秧苗。
“这里段路，妳少再晃荡！”
屏风居士终究是有些烦躁了，看着茗芬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常常警告。
“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再犯是常事——屏风居士也没有强求，只是看着眼前的她。
从东往西，再从西往东。
……
屏风居士知道，自己想着京城。
京城虽不是自己的家乡，却和自己的家乡差不多——自己在京城中的年月早就比故乡多出不知道多少，更别说在故乡的年月自己年纪还小，许多时候不曾记得了。
屏风居士很急。
他的急是有缘故的，想着南下，想着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那茗芬的心思不经意间又感染了他。
“南下，是为了赎罪。”
他知道自己有罪，自己之前的行为举止，让师父很难办。
那，自己就要从头开始。
或许不会像昨天那样激进，却会有和那天不一样的举止——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帝国的希望。
“变法维新，就在今朝。”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南下的路不是那样无聊。
还是带着些期许的。
想着，看着，他的眼睛更加坚定了——他念着自己南下的路，却看见那女孩子转到自己身边。
“茗芬？”
他问，看见茗芬的笑。
……
“居士可是忧心，自己又一次好心办坏事了吗？”
茗芬的声音轻柔，让屏风居士焦躁的内心平静下些许。
是自己忧心自己会好心办坏事吗？
茗芬的话虽笑声，却深深打动屏风居士的内心——他的很不愿意承认她是对的，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正确。
“茗芬。”
他的话里面带着点哀求。
“茗芬，我知道，妳现在想说的是什么。”
屏风居士的心没有乱，这女子想要安慰他的事，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感激？
有吧，心头确实是有一股暖流涌动的。
可是，屏风居士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觉得是这样。
“我现在，不是应该以国家兴亡为己任吗？”
唉，难办！
……
元宵节终究是临近了，京城也是近在眼前。
从破虏堡归还，花的时间也不算短——终归是在这元宵节的前一天，从北边看见了京城的轮廓。
是大道，路很长——蜿蜒的道路通往京城下，北门下面的道路人来人往。
“京城，怕是还是老样子。”
屏风居士想了想，却是先寻去田尚书的家那边。
从北方走一圈回来，他有事要急着跟他说，更想要知道现在南国的局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