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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笑道“什么见证，有话直说就是了，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帮不帮。”就江凌这样肃然模样，结合他此行目的，心中其实有个猜测，不大好的猜测。
便听江凌道“我想在我哥参加试炼的时候，问他一些问题。”与此同时，手上一道符纸点燃，落下一道肉眼亦可见的护罩，这样敬小慎微。
什么问题？就江凌眼下这冷漠肃然的模样，寒笑笑只觉得不大好。
结合江凌此行参加试炼的目的猜测，或许江书寒受伤那样重，与江凌也脱不开干系。
他有所怀疑。或许……
算了不想了，想想倒将人想成了坏蛋，似江凌这样活泼开朗，对家人稍带了些不满的少年郎，怎会是坏人。
寒笑笑叹了口气，“你在怀疑什么？”难道就江凌生父身死这事，其实江书寒他知道？
但就她所见，江书寒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弟，不然眼下也不会受此重伤，知道了又怎会不告诉江凌，除非仇家太过强大。
也不应当，这么些年了，江家其实也不算个小门小户，知晓之后，应该会有所行动。
说来，彼时江书寒才多大，能知道些什么？大抵还是个在家中识文断字的少年吧，或许已然开始步入修行，然到底也不大。
“我怀疑……”江凌顿了顿，倒没继续说下去，只道，“笑笑，我拿你当朋友，你就在一旁见证就行，如果是我多心，我自会向我哥坦诚道歉，如果不是……我还请你替我保密。”
这样客套，寒笑笑道“你这样……为什么非要有人做个见证呢？”若是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那多不好，她还想好好活到回家。
江凌道“如果只我一个人的说辞，她可能不会相信。”
她？谁？寒笑笑有些好奇，或许江凌可中的这个她还是认识白晓忆的，不然连江凌说的都不信，怎么又会平白相信她人说词，然到底没问，点点头道“行吧，我答应你。”
有问题总要解决，问问消除江凌的疑惑，也不两兄弟中间隔堵墙要好，加上江凌这回格外坚持，然此事对于江书寒而言，公平与否，心不心塞，倒不是她眼下该想的。
认个朋友可真难。寒笑笑心中的小人插着腰长叹。
之后，江凌撤下护罩，两人便又回了山洞内的问心境，如寒笑笑所想，江书寒已然上好伤药，又换了整洁衣物，面色倒是还有些泛白，见了江凌回来，倒是松了口气，便又绷着一张脸向江凌走去，一副严肃大哥的模样，也难怪江凌最初表现是怕他。
再观江凌，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唤了一声哥，而后笑了笑，江书寒面色稍缓，随后又板上了，严肃道“这里危险未知，也不知道那些仇家有没有再寻来的，你莫要乱跑。”到底关心。
江小少爷笑应了一声，依然是那副不太懂事的少年模样。
这厢承夜唤她，道是替江书寒换了伤药没什么大碍了，说罢，一副待夸的模样，寒笑笑看得哭笑不得，这分明比她高壮的汉子怎就时不时孩童模样呢？也不知他早前在魔宗是怎么存活的，还能安然长到这般大。
到底是将人夸了厉害，就见承夜心满意足，笑得像个孩童似的一派纯真。
那厢傅衡之与萧玉青似乎商讨完毕了，便像这里缓步走来，面上带着温和笑意，就似三月春风一般，似寒笑笑这般心大的，早将先前幻境的梦魇抛到了九霄云外，看得有些晃神。
傅衡之温声道“既然如今问心境已过，那我们便出去罢？”
“出去，”寒笑笑一回神，摇了摇头，“再等等，既然在这里遇上了江凌他们，那等他们一起出去，左右都是同路的，你说如何？”
傅衡之看了眼二人，一颔首，“也可，那便依……”话音一转，“夫人的。”笑容温雅。
诶……又在皮。
那厢萧玉青款步行来，道“小友，此行与小友同行，还请多多关照。”
寒笑笑莫名“同行？不是说无为宗要招收弟子么？”身为无为宗宗主，当真这般闲？
萧玉青行一步，温和笑笑“招收弟子尚有长老主持，并非须宗主在旁，当下还是魔尊苍澜之事为首，吾听闻傅尊主亦会查探此事，便自作主张与小友同行，一同探查。”
一旁江凌面对自己最是尊崇的无为宗宗主，面向此的目光尤其炽热，萧玉青坦然，迎着目光，略一颔首，便又面向寒笑笑。
因着萧玉青常年闭关未出，少有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大多都同江凌一般，当是萧玉青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江书寒也并不知晓这人身份，乍一听闻，多多少少有些诧异。
“有夫之妇，”傅衡之面上带着和善笑容，拦在了寒笑笑之前，“萧宗主还是离远些好。”
萧玉青笑容僵了僵，“傅尊主这是说得哪里话，萧某是夺他人所爱之人？”
傅衡之道“夫人是这世间至宝。”语气严肃且认真。
寒笑笑“……”
萧玉青挑眉，一笑道“如此么。”话音微挑。
傅衡之蹙了蹙眉，转身对着寒笑笑道“夫人，你看他！”委委屈屈。
萧玉青“……”
寒笑笑干干道“没事，我离他远点。”说完自觉后退一步，离傅衡之同样远了些。
何其心累，累觉不爱。
害，人宗主还在身边呢，这俩都是认得的，身为一个高大上的尊主，怎么还这么皮，还学着承夜装无辜！
寒笑笑汗颜，眼下又没有那姑娘，皮个什么，人家萧玉青怎么说是无为宗宗主，还会将她这么一个当回事么，偏就是他好像世间都会夺他心头至宝似的。
心头至宝……寒笑笑愣了愣，随即脸上红了红，心中骂一句厚颜无耻！
这人就是戏多，哪来的什么心头至宝。倒是怪傅衡之，皮得心慌，教她真将自己当成了块小饼干。
萧玉青挑眉“即然要结伴而行，互相认识而已，此番不过分吧？”
傅衡之道“你与笑笑保持些距离，便不过分。”
过分了喂！人家萧宗主委屈，寒笑笑默默吐槽，萧玉青又没如何，在他这里，倒像是真如何了似的。
如果便不去看自家的戏精大腿，默默再退一步，与几人皆都保持了距离，原也不想多些什么干系来着。
之后就看江凌两兄弟要如何做，在寒笑笑的注视下，江小少爷先是大的胆子将几人请了出去，好说歹说一通胡诌留下了寒笑笑，之后几人出了洞中，江凌去封住洞口，以防一会儿提问之时走露半分，如此，便留下寒笑笑与江书寒两人面面相窥。
前者皱着眉头，因着早前江凌与寒笑笑二人就定了娃娃亲，要不是之后他找到自家弟弟，只怕现在自家这单纯弟弟就是这几人之中的一员了，且还是最没地位的一员，两名宗主，与一名虽来历不明，但身怀异能的男子，而他弟弟……显然比不过。
如今弟弟单单留下寒笑笑，显然余情未了，江书寒忽然有些忧心，若是弟弟一根筋偏要喜欢这女子，只怕之后要受许多委屈，依他性子，大抵不会说，只往腹中吞。
或依爹娘的话，这人能不能留下命且不提，之后为了江凌安危势必将得罪清虚无为两大宗门，如今江家虽暗有些实力，但到底不比两大宗门，只能想办法怎么保住江凌，如此越想便越发深远，看向寒笑笑的目光不自觉便有些幽幽的。
这厢里寒笑笑迎着目光不明所以，摸摸鼻子，心道原本江书寒便不待见自己，总觉得她好像要带坏了他家好弟弟，眼下这状况，显然是想岔了，且还是没将自家往好了想。
寒笑笑懒得解释，左右亲事肯定要退，之后事实自证清白，不用多费口舌，而且，现在即便是费了，江书寒只怕也不会信。
这样一对比，傅衡之那样似乎全天下都会将她当做宝贝，并从他那儿抢走的模样，实在是……不走心，不靠谱。
做戏也得自己先当个真，刚才那样……怕不是想给无为宗主撒狗粮的，就是这来得突然，寒笑笑没心思配合。
此间，先进入莲池问心的是江凌，似乎并不顺利，在寒笑笑与江书寒看来，江凌自进入莲心之后，打了个坐，便似乎进入梦乡，早前还算安然，不多时便皱了眉头，冷汗直冒，看得江书寒面色焦急，险些就闯进莲池中央将人带回来，被寒笑笑拦下了。
她道是这试炼她也经历过，这就是个心魔试炼，其实并无什么实质伤害，不用这般紧张，能够等他自发结开心魔，于他便是一桩好事，若是情况真不对，再将人带出不迟。
这般，江书寒便耐着性子等着，只是自家弟弟参加个心魔试炼似乎比他自己去参加还要紧张，过了近一个时辰，江凌方才幽幽转醒，睁眼之时，落在江书寒身上的目光有些晦暗，一息清醒，便又恢复最初活泼开朗模样，充做好奇宝宝问他二人他表现得怎么样。
江书寒板着脸夸了两字“不错。”好似连用心夸赞一句都困难一般，就寒笑笑将刚刚他是如何紧张，和在江凌要转醒之际又如何喜悦看得明白。
这话江凌听得多，于江凌而言，江书寒向来吝啬夸赞，江凌对此表示早已习惯，并不在意，便等着江书寒也去到莲心之中，参加问心试炼，还在一旁加油打气。
江书寒听得心中一暖，面色缓和了些，便踏入了白莲中心，盘腿打坐，不多时便似陷入沉眠了一般，这般迷糊状态，显然正是适合提问的时机。
江凌倒是谨慎，检查了一遍结界护罩是否安好，又唤了好几声兄长，因着问心境的效用，即便睡下，江书寒也低低应了一声，然不见醒，便就好似睡梦之中一般，江凌方才放心。
寒笑笑没忍住，将江书寒方才的表现一五一十告知江凌，末了道“我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这样，又有什么心事，但你哥哥是真心待你有些细微表情动作是不会作假的，若是他知道了你这样试他，他必然会伤心的，你可考虑清楚了。”
江凌沉默一息，点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话落，寒笑笑沉默了，退至一旁山壁处靠着，看着江凌，不再说话。
江凌道“哥，是不是你爹他杀了我爹？还欺骗我娘？”话音冷冷，面色同样也冷冷
寒笑笑“？！”险些一个咀咧。
震惊，果然是惊天秘密，她当真不该应了江凌的请托，来听这样容易丢小命的话。
突然后悔，不知道江凌口中的她是哪个？男的女的？应当是于江凌而言不一般的，莫非……是江凌的母亲？！
那厢江书寒道“我不知道。”迷糊的话音。
江凌面色一变，片刻似乎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在乎他哥的。
之后便没再问什么，就等着江书寒通过他的心魔试炼，虽然江书寒身上有伤，但他倒是比江凌出这心魔试炼还要快上许多。
待江书寒醒来踏上莲叶出来之时，江凌兴高采烈迎了上去唤着哥，到底是没提先前若是误会了自家哥哥，要将问话原原本本说出，再同兄长道歉这一茬。
江书寒心中宽慰，对于自家这弟弟总是疼爱居多，当下摸摸江凌的头顶，笑了笑。
寒笑笑沉默着没开腔，头一个走出山洞与傅衡之等人会合。
傅衡之未问发生什么，只道笑笑安全便好，承夜附和，萧玉青未说话，再过片刻，兄弟二人方才从山洞中出来，如此便算是都通过了试炼，该出试炼地了。
是以萧玉青一挥袖，将试炼地出口打开，几人便依次踏入，然而这回，回得不是望舒城的一家客栈，而是如同进入炼狱境的方法一样，随即传送，据傅衡之所言，眼下是在望舒城外甚远的山林之中，若要到城中一家客栈，依寒笑笑的脚程，须得行个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