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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黎梦马沉默了一会，才快速说道，“接下来的拍摄，请你们清场吧。张初颜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虽然她签了协议拍你们杂志的照片，穿得这么露是没办法的事，但除此之外，你们是不是应该给她更好的保障？像那三个男人，看着她就那么随意地说出了那种话，我不是当事人听着也觉得气愤无比，这要是让她自己给听到了呢？所以我希望你们清场拍摄，只留摄影师一个人在拍摄现场。”
张指导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心里还有点诧异。
他笑了笑，嘴上答应道，“这个好办，我跟摄影师商量一下就行。”
尽管张指导答应得非常痛快，可黎梦马一旦想到张初颜还要继续穿着这么露的衣服让翟文西和那个摄影师光明正大地看，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有些埋怨地问张指导，“其实你们杂志真的就非要让模特穿这么露的衣服吗？正常的裙子难道就拍不出她的美了？”
张指导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出来，黎梦马说要来观看拍摄过程，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哪里是冲着翟文西来的？分明就是冲着张初颜来的。
年轻人啊，还是太稚嫩了，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他笑笑，低声说道，“黎先生，我们要拍摄的主题不是张小姐的那张脸，而是她的身体。
其实张小姐穿的衣服不算很露，我们之所以让她穿上这件裙子，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拍出她美好苗条的身材，这对她而言，也是好事，有好身材就应该让所有人看得到。
再加上后期制作的时候，我们的团队也会尽量将照片美化，让她的美看起来更有层次，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不是仅仅只是让人看到她身体的诱惑性。”
黎梦马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烦躁。
张指导便意味深长地说道，“黎先生很在意张小姐吧。虽然我很明白你现在焦虑烦闷的心情，但你应该想一想，这对张小姐而言，绝不仅仅只是一次当平面模特的小经验，她，很大概率会因为这一次的曝光而一炮而红。
你也看到了，她在灯光下站着时，完全秒杀了她身旁的翟文西，让他沦为她的陪衬。她值得所有人把目光全放在她身上。”
黎梦马咬着牙，视线别扭地望向别处，其实他心里比张指导更清楚明白张初颜会红。可是，还是不高兴，不乐意，不愿意让她这样子。
但即便他心里不高兴，不乐意，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他没有任何权利去阻碍张初颜继续下去。
他说，“我有些话想对张初颜说，说完之后，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录音文件删除。”
张指导点点头，“好。”
——
黎梦马从摄影棚后面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时，那三个工作人员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正目光幽怨地盯着他看，他在心里轻蔑地想，这几个人还不知道他们将会遭遇什么吧？张指导说要解雇他们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他要用尽全力让他们在摄影这一行被封杀。
他们如此不尊重女性，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拍摄现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