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浴血重生,纨绔大小姐 > 第五十五章 把酒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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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怪你周知平,是我太不自量力。”

    是她太过于沉迷了,没有足够的清醒,又没有说断则断的决心,以至于到了今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更深的沉迷进这个美好的梦里,直到这美好被人残忍的打破,她却只能异常清醒的疼痛着,她只能嘲讽自己,却做不到埋怨他半分。

    女子的叹息声随风飘散,周知平明知他该拉住她,可垂在身侧的手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伸不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贺兰走远,周知平觉得自己心底里某处有根紧绷着的弦,在此时此刻突然毫无预兆的崩断了

    而此时躲在后面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凉月险些就没忍住冲出去――不过及时被苏逸给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拦我?”凉月虽然很生气,但没忘了压低声音,蹙着好看的眉瞪着苏逸。

    苏逸同样压低声音:“你现在过去,只能是添乱。不如等明日再找机会探探口风,嗯?”

    “可你看我家贺兰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凉月气呼呼道,倒也没冲出去,苏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心里最乱的恐怕就是当事人了,她要是现在立即就冲过去质问,无异于火上浇油。

    “总得弄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吧?真是烦人,这儿离得远,他俩说的话我只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凉月有些郁闷,看了一眼苏逸,才后知后觉问他,“不对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之后,我就来了。”苏逸一脸纯良,见她还想再问,随即指了指前面草坡上站着的周知平,低声提醒道,“嘘,他要走了。”

    两个人赶紧往树干后面躲了躲,确定周知平走远了,这才走到空地上。

    “唉一直觉得贺兰和周知平之间有事儿,我还以为是好的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凉月干脆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屈起腿支撑着胳膊双手托腮,发愁道。

    苏逸看了看地上的残枝败叶,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和她一样坐下去,抬头看看月色,担心她坐地上受凉,便伸手过去:“别坐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这人,每次都这么令人扫兴。”凉月斟酌了一下措辞,又补充道,“不解风情。”

    “嗯?”

    “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说到最后肯定又是我自己被气死。”凉月不甚乐意的握住他的手想从地上起来,谁知刚一握住他的手,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苏逸双手抱着她,依旧很不解的样子,认真问她:“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懂?你说了我才会懂。”

    凉月眨了眨眼,看着他一本正经“求赐教”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噗你怎么这么可爱!我随口一说,你这么认真干嘛!”

    这句话果然换来了苏逸的满脸嫌弃。

    次日一早,秦氏来喊凉月起床,没成想人压根儿不在房里,睡过的被窝早已经凉了,看样子是早早就起床了。秦氏感到很惊奇,这丫头,没事儿起这么早干什么?

    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的某人此时正赖在贺兰的家里,在贺兰一个接一个的白眼中蹭吃蹭喝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贺兰的爹娘向来很喜欢凉月,见她一大早就来找贺兰,吃过饭便收拾了碗筷,嘱咐贺兰陪着凉月一块儿好好说说话。

    那亲热的态度,让贺兰有些禁不住怀疑到底谁才是她娘亲的亲女儿。

    “说吧,大清早的,干嘛?”贺兰虽然嘴上嫌弃,但手里给她倒水拿果子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凉月笑嘻嘻道:“当然是有好事儿来找你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有正经事儿的人吗?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好事儿?”

    贺兰嫌弃道:“不想,谢谢。而且我看你根本就是无利不起早。”

    “哎呦~”凉月突然夸张的叫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啦人家心里会受伤的好不啦”

    说着还很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

    贺兰:“”嫌弃的别过了脸,表示没眼看。“你直接说什么事儿吧,别这样,你再这样我的眼睛真的要受伤了。”

    尽管遭到了一波嫌弃,但见贺兰丝毫没有起疑心,凉月松了口气的同时转了个调调,语气顿时委屈无比。

    “贺兰你知道的,我和苏逸,我们两个之间时间不长不短,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有个事情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一听到是她和苏逸之间的事情,而且听她口气像是遭受了什么委屈,贺兰一听就有些急了:“怎么了?苏逸他对你不好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倒是快说啊!”

    看到好友为自己着急担心的样子,凉月心里大为感动,可一想到自己的最终任务,只能把这份感动收进心里,又可怜兮兮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嘴上说着没什么事儿,可这语气任谁听都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听着就让人心疼。

    贺兰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的问:“说,是不是他变心了?”

    凉月眨了眨眼:“啊?”她是怎么想到这一方面去的?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这倒不是,他没有,你放心好了。就是,唉贺兰,咱能换个地方说话么?在这里我总觉得下一秒我娘她就要过来抓我回去严刑逼供了”

    贺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

    穿着男装去酒楼的日子好像隔了很久远的时间,以至于贺兰看着桌上的酒有些神情恍惚。

    “说起来似乎也不算很久,怎么偏偏感觉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离我们远去好久了呢”贺兰喃喃道,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凉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哪次来这里不是她喝的最欢快而贺兰总是拦着她不让喝?这次不但没拦着她,反而自己喝上了,全然不顾自己酒量很差,一杯接着一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借酒浇愁的模样。

    “好了贺兰,别喝了。”凉月终于看不下去了,再任凭她这么喝下去,恐怕真的要醉了。

    而事实上贺兰的酒量比凉月想象的还要差一些,几杯下去,贺兰已经是有些醉态了。

    “嗯~小月儿,你手拿开,拿开”贺兰胡乱的挥开凉月的手,抱着酒坛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月儿,你说,这世间为什么会有情爱这种东西呢?”

    “男女之间情情爱爱,不是很正常吗?”凉月试探着问,“贺兰,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贺兰抬起脸,醉眼朦胧,看着像是在看凉月,但明显的眼神聚焦根本不在凉月的脸上,好一会儿,她才苦笑着回答:“是啊从小到大头一次,有了这么一件事儿,谁也不敢告诉,谁也不能说,只能压在心里,让它成为一个秘密。”顿了顿,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凉月的脸上,“就连你,小月儿,我都不能说”

    “傻贺兰。”凉月干脆坐过去,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心疼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有什么难过的话,全都告诉我好了,就当树洞一样,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把它忘掉,好不好?”

    贺兰松开抱着酒坛子的手,转而一把抱住凉月的脖子,头埋在凉月的颈肩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委屈了,也是真的难过,然而她却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她以为自己能消化得了,能把伤口好好的掩盖起来不让人发现。可现在当凉月问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那么脆弱,又或者说她其实根本做不到若无其事。

    有时候人啊,真的是怕别人关心。

    在天大的事情面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背后别人只要稍稍关心一句,所有的坚强都能溃不成军。

    凉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干脆就让她哭个够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一些。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苏逸耳力极佳,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有女人的哭声,便知凉月那边肯定是还没说就先哭起来了,于是只好开始思考,要怎么开口问周知平。

    周知平满腹心事,苏逸约他来喝酒刚好是求之不得,也不管苏逸根本一口没喝,自己干脆抱着酒坛子灌了起来。

    “行了,心里有事儿不如直接说出来,这样喝下去就算喝死了也无济于事。”苏逸有些瞧不上周知平这副模样,伸手夺过酒坛,开口问道,“和贺兰怎么了?”

    周知平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苏逸忍着嫌弃,目光落在周知平那明显失魂落魄的脸上,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呵”周知平笑了一声,“你倒是心思细腻,约我到这儿来,是和凉月商量好的吧?为了搞清楚我和贺兰之间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灌了半坛子酒下去,周知平也依旧是清醒得很。

    苏逸想了想,承认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酒你随便喝,我请你,不过月儿她说了,银子不能白花,你得说实话。”

    周知平倒没想过苏逸会有这么直白的一面,不过听到后面是凉月说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人请喝酒啊,正好,拿来吧。”周知平朝着苏逸伸出手,意思很明显:光听故事不行,还要有酒。

    “前一阵儿我回了皇城。我娘接连写了好几封信来,问我在这里待的怎么样,大概是知道我在这里身体养的好了些,心情也不像从前那般,她便叫我回去说是相了几家姑娘,让我回去看看。我自然不愿意,因为知道一回去肯定就回不来了,我娘她一直盼着我能快些娶妻生子,甚至在我回信拒绝后,她和我爹一起,骗我说我娘的身体不好了,让我回去看看。”

    苏逸不禁挑眉,想起前一阵儿周知平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结合他这说法,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结果回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又生气又无奈,我娘看我看的紧,一直催我去见见那几位姑娘,我不想惹我娘生气,便去见了。好在前面那两位姑娘也是家中逼迫,于是彼此一说明,一起编造了说辞回去应付家里,便也不成问题了。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一位姑娘要求在锦楼见面,我硬着头皮去了,结果根本没见到人,以为那姑娘临时后悔了不来了,于是就很高兴,想着赶紧回去说服我娘让我赶紧回来,没成想,凉月带着贺兰来了”

    一坛子酒下去,周知平已有些醉意,不过有些话是清醒着的时候万万说不出来的,不等他伸手去拿新的,苏逸已经拿了酒碗给他满上。

    “缓着点儿喝,喝急了伤身。”苏逸提醒道。

    周知平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头重新看向酒碗,低声道:“谢了。”

    他大概从来都没有想过,像自己这样心思缜密又多疑的一个人,有朝一日,居然能与人喝酒诉心事。

    尽管对方明显一脸的嫌弃,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桃花镇里,他能有幸认识他们作朋友,还能像现在这样放下所有的顾虑敞开心怀诉说内心的痛苦,就算不久之后要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回不来,有这样一段于他而言很美好的回忆,他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