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逆刀风云 > 第319章 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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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夫人道:“神农帮大举前来,该不是为以前的教中兄弟郑安声援来吧。.”商洛七怪之首的喜作怪道:“光复教已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还敢与他扯上半点关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巩义道:“故旧的香火之情,未必就此尽忘。”程潮献道:“我们广发英雄贴,事先并没有说明原因,他们怎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们屈服于光复教之时,曾被迫做下许多违心之事,近十多年来隐姓埋名不参与江湖之事,还不是害怕别人找他们算账,我看这次前来,定是看在吉掌门的脸子上赴宴,借机与咱们白道交好。”众人点头称是,都道:“程员外说得对,谁愿意为已是昨日黄花的光复教出头。”

    吉双喜和程潮献迎出庄去。只见神农帮来者不过十二三人,群雄心下先自宽了,均想:“莫说这些使毒物的家伙不会袒护郑安,就算此来不怀好意,这十二三人又成得什么气候?”群雄与徐掌门等略行寒暄,便迎进大厅。

    各人分宾主坐下。徐时凉帮主开口道:“吉掌门,程员外,今日邀集各路英雄在此,可不知是为了何事?”

    正在这时,一名管家进来,递上一封书信,信皮上没有落款。程潮献接过,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纸笺,信上字迹笔致遒劲,写了十六个大字:“掳我女伴,无耻卑鄙。宵小虽众,郑安何惧!”众人耸然动容,郑安此厮果然够胆,明知是鸿门宴,却仍敢前来。

    程员外把信交给众人阅读,最后亲手交到神农帮徐帮主手上,徐帮主瞄了一眼,道:“难道是为了对付这个千刀万剐的光复恶贼?”

    群雄听他称郑安为“千刀万剐的光复恶贼”,大家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程潮献道:“正是为此。徐帮主和贵帮诸仁兄一齐驾临,表明立场,确是武林大幸。咱们扑杀这恶狗,务须得到贵帮诸位相帮,不然大事难成。”

    徐帮主长叹一声,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帮不幸坠入妖魔道,因光复教无所不用其极逼迫,不答应便灭门,前任乌帮主为留下一帮二百余人的性命,只好昧心归顺,光复教毁灭后,本帮再无灭门之虞,乌帮主即以一死来赎罪(其实是光复教毁灭后,没人给他骨髓丹解约,蛊虫钻出受尽折磨而死)。此桩旧事一直成为我帮众人心头奇耻大辱,人人脸上无光,愧恨交加,无颜于江湖上走动。.如今日能诛杀鬼差郑安以明志,洗刷罪状,则我神农帮必会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他此言一出,群雄纷纷鼓掌喝采。

    恒山派田归程站起来大声道:“若不是英雄贴发得匆忙,时间又赶,我掌门巫师兄及二师兄阎师兄倘若能赶来相助,要歼灭光复鬼差,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恒山派及其掌门人巫独,近四五年来在江湖中大杀四方,先克华山派、后诛秦山派,再屠九鹰门,手段血腥狠辣,声名鹊起,风头十分强劲,大有光复教的遗风,厅上群豪或多或少听说过巫独、阎轨的厉害,听了田归程的说话,并没人接他话。田归程不由得有些尴尬,又说:“别说区区郑安一人,便是鼎盛时期的光复教,只要恒山派出手,毁灭还不是在弹指之间。”

    神农帮徐时凉再也忍奈不住,鼻子嗤了一声道:“光复教横虐之时,你们恒山派躲到那个角落里去了,怎抗击光复教的队伍当中没见你们恒山派弟子的身影?”

    “他们那时躲进乌龟壳勤练缩头功呢。”群豪中有人叫道。

    厅中众人听了后轰然大笑。

    田归程恼怒不已,大声喝道:“是谁在胡说,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来来,谁看不起我恒山派的,站出来咱俩一较高下。”

    恒山派恶名之下,倒是没人敢出来应战。

    吉双吉冷冷道:“田兄弟,咱们这次英雄大会主要是商量如何对付郑安,你恒山派要想在这里耍威风逞英雄,可是选错了地方。”商洛七怪齐声道:“不错,你恒山派是厉害,难道就敢与崇武园里的众多英雄为敌吗?”

    尚双轮道:“田五,何必在此逞那口舌之快,呆会鬼差到来,那可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让我们见识一回恒山派的风采。”

    “对啊,百闻不如一见,恒山派是不是缩头乌龟,马上可见分晓。”

    田归程见得厅上群情汹涌,不敢再说什么,哼了一声坐下。

    程潮献接着向厅上众人大声说了郑安要来赴英雄大宴。群雄听了都不胜骇异,郑安狗贼一向奸诈狡猾,趋吉避凶,倘若当真单枪匹马闯到崇武园来,那就奇怪之至了。

    七怪的悲作怪忽道:“我想郑安那厮乃是故布疑阵,让大伙儿在这里空等,他却溜了个不知去向。这叫做金蝉脱壳之计。”马前军道:“悲作怪,你没胆子,不等于别人害怕,金蝉脱壳,我看也只有你这等人才会使出来,郑安是何等样人物,他说过了话,哪有不作数的?”悲作怪给他骂得满脸通红,怒道:“你要为郑安出头,是不是?我七怪第一个就不服气,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

    马前军亲耳听蒙月说话,加上申苏见闻,更确定郑安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但此时又怎说得清,见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心下郁闷之极,满肚子怨气怒火,正不知向谁发作才好,这悲作怪不知趣的来向他挑战,真是求之不得。他身形一晃,纵入大厅前的庭院,大声道:“郑安就是个恶魔,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真恶魔,那像有些人明明是个小人,却偏偏要当个君子,却不知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可恨,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说出来不怕别人唾弃,丢光祖宗的脸,呆会郑安到来,我瞧你们商州七怪的脸往那儿放,都给我钻进地缝里去罢。”他开始只骂悲作怪,到后来连其余六怪也带上,真可谓恨屋及乌。

    悲作怪脸色早已铁青,刷的一声,从刀鞘中拔出短刀,冲出厅堂叫道:“来来,咱们别逞那口头之快,在刃尖上分个高低”

    程潮献说道:“两位都是程某的贤客,冲着程某的面子,不可失了和气。”申苏也道:“马堡主,行事不可莽撞,须得顾及后果啊。”

    忧作怪道:“五弟,大局为重,有力气,还不如留下来对付鬼差郑安,又何必与马堡主较真。”悲作怪愤愤不平道:“是他横蛮无理在先,我只做个假设,有什么错?”

    突然郁六道:“郑安骂我们是宵小,卑鄙小人,我看还真是没有骂错,一言以概之。”众人一听,不自禁都静了下来,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悲作怪脸色青白交加,猛地喝道:“郁老六,你在这里煽风点火,想打架就出来打个痛快,阴音细气的算是什么东西。”郁六道:“我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怎够你七个东西打?”悲作怪顿时怒火中烧,叫道:“我一个便能将你打趴下,又何须帮手,有种便快来决个胜负”

    程潮献眉头一皱,说道:“众位暂息怒气,听老朽一言。”悲作怪见人人眼光都看着自己,渐渐静了下来。程潮献道:“眼下鬼差就要到来,大伙儿一定不可有异心,有什么都放在宴后再说。”

    蓝月天宫的袁朝不嫌事多,冷冷发声道:“有什么恩怨还是现在解决的好,等得‘血手鬼差’到来,只怕这儿一半人都活不过今天。”此言一出,厅堂上尽皆哗然,嘘声一片,立即便有人喝道:“你他奶奶是在这里妖言惑众,是那里来的鬼东西。”“你这样说,是不是郑安在此作了埋伏,要将我们一网打尽?”“鬼差有什么了不起,难道竟能敌得过我们的吉掌门和圆空、圆色两位大师?做你妈的千秋大梦去。”吉双吉道:“袁兄弟,军心不可乱,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袁朝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军心乱不乱与我何干?”神农帮的罗堂主怒道:“你是谁,既然置身度外,那便立即给我们滚出去,老子最看不得你这种人。”袁朝冷冷地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怎样一个个身首异处。”这不吉利之言入耳,吉双吉与程潮献心下烦躁,齐声喝道:“住口,再说下去对你可不客气。”郭夫人窜至袁朝身前斥道:“我瞧你是郑安派来的奸细,大伙儿先把他拿下来。”袁朝双手抱胸,懒得理她。

    郭夫人更被气得七窍生烟,伸指往他膻中穴点去,袁朝身影晃动转到吉双喜身后,郭夫人追上,袁朝又躲在程潮献身侧,与郭夫人躲起猫猫来,口中叫道:“你抓我不着,你抓我不着。”郭夫人双眼血红,怒声大作,扑上得更加快。

    马前军在旁边起哄道:“郭夫人抓少女手法倒挺熟练,要抓汉子,可得加把劲,不然又要独守空房多年。”郭夫人气恼上头,抓不到袁朝,抓你马老儿还不行吗,突然闪到马前军身前一把掌刮去,马前军猝不及防,啪的一声被她打了个正着,立时哇哇大叫,出手还击,郭夫人正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立时便和他打将起来,旁人拉也拉不住。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一名管家匆匆进来,走到程潮献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程潮献脸上变色,问了一句话。那管家手指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程潮献在吉双喜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吉双喜的脸色也立时变了。郭夫人停下打斗,走到程潮献身边,程潮献向她说了一句话,郭夫人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郑安拜园!”

    吉双吉向程潮献点点头,又向圆空、圆色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势众,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郑安乱刀分尸,但此人奸诈无比,恶名实在太大,并且身后有洪仁海撑腰,虽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马蹄在石板上踏落,一匹黑马缓缓来到大门前,郑安跃将下马,走进大院,但见他脸目沧桑,胡子拉碴,身形略显单薄,双眼精光凛凛,正便是光复教的前堂主“血手鬼差”郑安!

    郑安怎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郑安、江芯月、江芯怡、范翠翠等人虽是一齐从极乐圣地出来回到人世,但各自摔落地点却是不同,郑安落于关外长白山麓,他一着地,只见身周山花烂漫,群山高峨雄伟,横亘大地之上,不绝林海连绵,四下里渺无人烟。郑安确定自己所处大概方位,顾不上欣赏北国绝佳景色,即行牵挂担忧江芯月安危,只不知她身在何处,人海茫茫,沧海大地,该何处寻觅?

    静下来细想,江芯月无亲无故,无地可去,如没受伤,必会到南昌相候等待。当下辨明方向,动身出发回南昌,途中遇到放牧的剽悍女真族人,花钱买了一匹骏马,日夜不停赶路。过得燕云十六州便进入大宋,一路往南,历时大半个月,终于回到南昌家里,父亲郑长青见得儿子平安归来,自是十分高兴,问他找着江芯月没有,郑安不用问就知江芯月没来,便安心在家里相候。这一天,他想起作恶无数的青莲教,心想不知道南昌分舵是否仍在运营,得去查查,于是刮光胡子,穿戴得整整齐齐,打扮成富丽堂皇的一个商人模样,先踱至长盛路聚玉轩。店面仍在经营,只是已然没有首次来时那般兴旺,店内侍应比客人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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